空旷的走廊,没有一个人。空荡寂静的长厅内,唯一残留的只是我们奔跑的脚步声。
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壁画,在天花板上悬吊的幽兰烛灯的映照下,更显神秘。墙壁旁边则陈列着栩栩如生的天使雕塑,比起守门的那两尊塑像,这些天使的面相就和蔼了许多。奔跑在这神圣气息满满的走廊中,让人不由得有种错觉——我们是最虔诚的信徒,这里则是最神圣的教廷。
“这里是监狱?”看多了这样的场景,我把头转向身后,忍不住向落竹问道。
“嘛,现在是监狱,以前大概不是吧。”摇了摇头,落竹回答道,“这间房子比我的年纪大得多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我点了点头,没有深究,继续向前跑去——这入口通向正室的长廊简直就像一条跑道,一眼都望不到尽头。不知设计者在想什么,把一条入口修的这么长——他进门的时候不嫌麻烦吗?
“准备好,达斯桑。”落竹抖了抖双剑,皱了皱眉——他刚包扎好的伤口上似乎又渗出了几滴血丝——“我感觉这里面太过于平静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我摘下了遮挡住眼睛的面具,魂火仿佛解脱一样猛地从眼眶里蹦出,“走廊也要到尽头了。”
长廊的最后,一扇有着华贵装饰的大门静静矗立着。无人守卫,没有门锁——这门上甚至没有门板。只有一道淡白色的帘幕,从门框上垂下,静静悬在门前,挡住了我们的视线。
比起那长廊上那些显得过于庄重和华丽的装饰物,这纯白的门帘简直就是一股清流——没有任何的花纹,朴素的都有点诡异了。
“开吗?”停在门前,我问落竹。
“……”暗金色的眼睛环顾了四周,落竹摸了摸下巴,思考了一会儿。他试探性地提起了剑,向那门帘上戳去——
毫无阻碍地透了过去,门帘上被穿出了一个小洞。他拔出了剑,弯下了身子,从那洞口向里看去——
“唔,从表面上看,是没问题。”落竹嘴上虽然这么说,却还是警惕地提起了双剑,“来的路上也没有见到别的门了……当然,不排除幻术的可能。”
“你有什么探测幻术的办法吗?”
“没有。”猫人回答的非常干脆,也非常没用。
“我们还有别的路去?”
“除了出去以外,没有。”猫人微微一笑,慢条斯理地紧了紧自己手腕上的绷带,“达斯桑说的对,我们走吧。”
他双剑接连划出,刹那间门帘就被剖成了碎片——那之后,落竹脸上的微笑却僵住了。
“哎呀呀,有点难办啊。”他摇了摇头,苦笑一声,轻轻合起了双剑。随着咔擦一声轻响,一杆亮银的细枪就横在了他的手中。
我跟着他走入这门后的房间——然后也不禁摇起了脑袋。
“确实难办。”
这个房间有四个门——门内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长廊。长廊的尽头,似乎又是一扇门。
“达斯桑……请你等一下。”落竹脚尖一点,随便选了个方向,向那长廊的尽头突进而去。过了大概不到十分钟,他又跑了回来。头上的猫毛稍稍泛起了几丝汗珠,毛下的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。
“一样的门。”他对我说道。
“迷宫吗?”我敲了敲脑袋,“我不擅长这种东西啊。”
“我也一样。”落竹又一次苦笑出声,但这次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跟哭一样。
“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?”一向平静的猫人这次却是彻底炸了毛,“试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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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第几个了?”虽然骨龙不会疲惫,但不耐烦的情绪却无法避免的出现在我的心头——越积越多。
“第五个。”面无表情地望着这相同的门——还有相同的,被剑割裂的布条,落竹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切……”我一脚踢在那纹饰华贵的墙上,令人牙酸的刺啦声从墙面上响起,一些银灰色的粉末被我一脚踹了下来,在地上散的到处都是。我落下的脚踩在了那银灰色的粉末之上——本就光滑的地面现在有了这种粉末,变得更是奇滑无比。于是,喜闻乐见的,我的脚向前一滑,身子不受控制向后一倒——
“咚!”
龙角直接插入了地面——看来地面并没有墙面结实啊——我静静躺在地上冷漠地想着。虽然我很丢人地滑倒了,但其实地面应该比我更痛——它直接被我的脑袋砸出了一个坑。
“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——喂,落竹,帮我一把。”螺旋的角像螺丝一样旋转着插入了地面。我转了几下头,试图拔出它们——但结果只像是拧螺丝一样,让它越陷越深,“该死!”
在这里变身也太大材小用了——我的身子摆动着,打算凭自身的力量挣脱这地面的束缚。不过,黏黏糊糊的地面让我根本使不上力。
“这地面真是不干净,黏黏糊糊的,嘶——还有奇怪的东西!喂喂,你在听吗?”我向身边似乎在神游天外的落竹抱怨道。
在我倒在地上的时候,地面上不知什么材质的黏糊糊的东西直接沾了我一身。虽然我看似是穿着一整套骨甲,但实际上那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——现在我的感觉,就是自己身上沾满了像嚼过的泡泡糖一样的恶心玩意儿,十分不爽。
最不爽的是,我还没法子很快地自己站起来。
啧,真是羞耻play。
“等等,达斯马尔桑——”我眼中的魂火四处乱飘,正对上了落竹凑过来的暗金色眸子,经常带着笑意的猫眼内,现在却是一片严肃——“你说,有黏糊糊的东西?”
“废话!都黏在我身上了!”我没好气地说道,“还不快拉我一把?!”
落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伸出了手。借助他的力道,我奋力一拔,终于拔出了自己的角,顺便……将一整块地板带了起来。
恼火地站起身,用利爪将那块豆腐渣石板捏成碎片,我回过头去,打算观察一下落竹漏出了什么幸灾乐祸的嘲笑表情。然而,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,一向嬉皮笑脸,玩笑话连篇的他,现在却低头沉思着什么东西。
“达斯桑!”他突然抬起了头,暗金色的猫眼里飘过一点惊喜,“我想到了!”
“你想到——嘿!——什么了?”将角上的最后一块碎石掰开扔掉,我不解地看向这位黑猫头的枪剑士。
“我知道怎么找路了!”
“哈?”我眼中的魂火闪了一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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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黏糊糊的东西……是线索?”半伏在地上,我一边摸索着,一边问道。
“我不确定——但是,这肯定不是监狱里本来有的东西。”捏着那黏糊糊的东西,落竹回应道。他甚至把那不知名的玩意放在鼻子旁闻了闻——“喔,一股发腻的甜味儿。”
“甜味?”我耸了耸肩,“嘛,不过考虑到这里整体圣洁而干净的氛围,这种脏东西确实不像是这里原有的玩意儿。”
“大概是哪位犯人留下的吧。”落竹甩了甩手,拿出手帕擦掉了那甜腻腻的透明液体,“也许就是王女,也许就是我要找的人。值得一试。”
点了点头,我继续专心摸索着地面,落竹弯下身子,轻嗅着地面上的气味。猫的嗅觉比人类要强的多——而骨龙的嗅觉嘛……
骨头的嗅觉还能强到哪里去?
我们追寻着这黏糊糊的“糖水”,一路向内探去。穿过了不知多少长廊,不知多少空荡荡的房间,在我们即将失去最后一点耐心之时——撕开了最后一扇门帘。
宛如从天堂突然堕入了地狱,强烈的反差让我们不禁回退了一小步。
几缕飘摇的蓝色火光在墙边摆放着,提供着这片区域的唯一光源。那几丝小小的火光掀不起什么风浪,直接就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。残破的泥墙上,沾血的刑具胡乱地摆放着,有的甚至已经掉落在了地上。
在这房间的中心,无数金属造成的牢笼被锁链串联在了一起,那层层叠叠的锁链上,大大小小的锁将这些笼子固定得严严实实。这些锁链最后都向着空中延伸过去——穿在一杆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巨大的锁上。在这幽暗的房间中,这锁诡异地闪着蓝汪汪的光,就像是上面淬了剧毒一样。
还有——这房间最深,最暗的角落里,不知有什么东西被堆积了起来——散发出的臭气即使在门口都能闻得到。
“这才叫监狱嘛。”落竹的声音打破了沉静。虽然是玩笑话,但胸前横起的【月华】已经证明了他的警惕,“呵,真正的牢房还是这么让人绝望——真让人失望。”
“……”我凝视着那蓝色的巨锁,“你听到什么了吗?”
“吼——!!!”我的话音还未落,那锁链就猛地颤动起来,一阵恶臭自空中袭来,简直能让意志不坚定的家伙直接晕眩。
“小心!”从笼子里传来了小小的紧张的少女声音。
“我们大概来对地方了!”在黑暗中,猫的瞳孔完全张开。暗金色的眼睛闪过了幽光,落竹后退一步,甩开了枪喝到,“达斯桑!”
ps:今天的sf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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